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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「我要出去工作。」一道嬌嬌柔柔的甜美嗓音響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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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乖,我養得起你的。」雷家戶長雷爸拍著胸口保證,就怕捧在手心之中的寶貝女兒出去外頭工作會被別人給欺負了,那他可是會很心疼的呢!

雷茵茵堅決地拒絕爹地。「我不要當米蟲啦!靈兒說當米蟲很丟臉的呢!」齊靈兒是她的表姊,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。

雷爸理直氣壯地糾正女兒錯誤的觀念。「哪會?當米蟲又不是壞事!再說你年紀還小,當米蟲賴給我們養,也是天經地義的事,你別被古靈精怪的靈兒給帶壞了。要不是你齊姨丈逼靈兒經濟獨立,她一定也會選擇當一只大米蟲的,不是嗎?」

雷媽微笑地搭腔。「你姨丈他們家本來就此較重視獨立自主,所以靈兒被要求經濟獨立也是在大家的預料之中。雖然我們兩家是親戚,但齊家是齊家,雷家是雷家,你不用硬要和靈兒一樣去找工作,爹地和媽咪很樂意養你這只漂亮又可愛的小米蟲。」

「如果你不想賴給爸媽他們養,還有我們兩位好心的哥哥願意收容你呀!是不,老大?」雷家俊逸非凡的老二雷塘,笑著瞥向一旁的大哥雷丞。

「嗯,雷塘說得對。」雷丞緩緩地點頭,一張剛毅的五官明顯柔和許多。

雷茵茵嘟著小嘴抗議道:「人家只比靈兒小一個月,而且也已經大學畢業了,卻還老被你們當成小孩子看待……在我跟媽咪去國外游學半年的時候,我的同學們每個人都找到一份工作了呢!」

她承認自己的膽子的確很小沒錯,也不太習慣單獨處在不熟悉的環境中,就連去外國游學一趟都要媽咪陪著她一起去,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要開始學習獨立嘛!所以才會想要出去找工作呀!

雷氏夫婦一臉頭疼地說:「小乖,你……不會真的想要出去工作吧!?」

「茵茵,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?」雷氏兩兄弟的表情立即變得緊張萬分。

他們家的寶貝公主真的要鬧獨立自主耶!該不會是天要下紅雨了吧?!

「不要!我之前看到靈兒,她變得好像那種精明能幹的女強人,讓我好羨慕喔!」而她卻好敗家喔!光是去國外游學半年,好像就花掉五十萬了呢!她從來沒賺過一毛錢,卻一直在花家裏的錢,使得她在看到靈兒自給自足的模樣後,感到非常丟臉,所以才會鼓起勇氣,奮發圖強地想去外頭的世界看一看。

「小乖,靈兒向來古靈精怪的,但是你和她不同呀!你的個性太溫和、太善良了,你如果出去工作的話,我們伯你會吃悶虧哪!」雷爸一臉不放心地皺著眉。

雷茵茵表情十分認真地說:「我、我會改進的,而且我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你們的保護之下呀!我要跟靈兒學習獨立自主,這樣我才能成長。」

「不好吧~~」雷爸聽到女兒的話,連忙搖頭拒絕。

「你們是不是真的很反對我去工作呀?」雷茵茵的小臉整個垮了下來。

雷爸一臉認真地看著寶貝女兒。「不是!其實你可以學習的對象那麽多,什麽人不好挑,幹麽非得去學靈兒那個淘氣鬼?」萬一他們乖巧又可愛的小天使變得跟靈兒一樣調皮搗蛋,那可怎麽辦才好?

在一旁的家人聽見都忍不住偷笑,尤其是雷塘更是笑得連雙肩都抖動著。

「爹地,你那是什麽反應?」雷茵茵賊兮兮地笑著。「喔~~你說靈兒壞話,我要去跟她告密!」她難得抓到爹地的小辮子,興奮得不得了,早忘了她先前的難過情緒。

「沒有!爹地怎麽可能會嫌棄靈兒呢?她可是我最最最親愛的外甥女耶!」雷爸表情認真地解釋著,甚至還特地找了個保證人。「老大,你說對不對?」

雷家老大雷丞莫名其妙地被人點名,在老爸目光的威脅下乖乖點頭。「沒錯。」

雷茵茵好奇的眸子眨了眨。「是嗎?」就算有大哥的保證,她還是不太相信爹地的狡辯!他剛才的意思明明就是在嫌棄靈兒嘛,她應該沒有聽錯呀!

「小乖,爹地的眼睛像是在騙人嗎?」雷爸笑吟吟地指著自己的眼睛。

「有點像,又有一點不像。」不過二哥雙肩抖動的模樣,像極了在偷笑。

雷爸可憐兮兮地說:「小乖,你真的被靈兒帶壞了,竟然質疑自己的爹地。」

「爹地,你好孩子氣喔!」雷茵茵沒好氣地看著他,感覺有點哭笑不得。

孩子氣的是誰呀!雷家成員看著撅起小嘴的雷茵茵,含笑地暗忖。

雷茵茵轉回話題。「人家只是想說要去見見世面嘛!不然你們每個人都有工作,我一個人在家裏多無聊呀!」

雷爸收起嘻笑的臉。「好啦!小乖,想要工作並不是壞事。來爹地公司工作好不好?錢多事少離家近,還附專車接送。」那個專屬司機就是他這個老板大人是也。

「不然你也可以來大哥或二哥的公司,條件同上。」雷塘微笑道。

雷茵茵仰起小臉,非常有志氣地說:「不要!我不要走後門,我要憑自己的實力。」

雷爸連忙安撫著寶貝女兒。「好好好,有志氣,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。那小乖你有沒有什麽偉大的計劃或想法?不妨說給大家聽聽。」

「有,我要當內奸!」呵,很偉大的計劃吧!

雷家成員的臉當下黑了一半,每個人的臉上起碼都浮出五條黑線,彼此面面相覷。

「內奸?!小乖,你為什麽要當內奸?」雷爸有點頭疼地按著太陽穴。

奇怪,是他的教育出了什麽問題嗎?為什麽女兒會突然產生這麽奇怪的目標?!

她有些興奮地說:「靈兒說日冠他們老愛欺負二哥的公司,所以在我們兩人討論之後,她建議我去他們公司裏頭當內奸,偷偷替二哥報仇一下下。」

雷茵茵的腦袋沒那麽覆雜,她只是單純地想找一份工作,卻不知道要找哪一家;正好靈兒提起她們公司的隔壁,就是小哥公司的死對頭日冠公司,兩人當下就決定選那一問公司了。

眾人瞪了雷家老二——雷塘一眼,他連忙揮舞著雙手,用力搖頭。「兇手不是我!」他是無辜的,他絕對沒有慫恿茵茵做這種事情。

雷爸收回兇惡的目光,轉頭對女兒展現笑臉。「呃……小乖,這個志願實在是太太太偉大了,你現在只是個社會新鮮人,所以目標最好不要訂太遠,還是別去日冠了,乖。」

「對,二哥公司去年賺了一筆,雖然不能跟日冠相比,但略有起色,你就別替我擔心了。」雷塘一臉惶恐地解釋著,希望親愛的妹妹別害他被老爸給扁死。

「嗯,我想雷塘說的沒錯。」雷丞一想到日冠所隸屬的大集團,就知道是招惹不得的,於是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。

「但是我被錄取了呀!」雷茵茵得意地跟家人宣布。呵,大家沒辦法阻止了吧?!誰教敵人陣營居然笨到錄取了她這個間諜呢!

「你……被錄取了……」雷家成員每個人的聲音都抖呀抖的。雷茵茵竟然進得去那個大集團的體系?!日冠可是全臺灣最大家的電玩公司耶!

「對呀!不過,我不是應徵他們旗下的電玩部門,而是玩具部門的服裝設計師。」因為雷茵茵大學念的是服裝設計,所以設計玩具相關的服裝和配件是難不倒她的。

「了解。」大家原本還在想雷茵茵是怎麽混進電玩公司的,原來她是找本科系的相關工作呀!

「我很厲害吧!」雷茵茵也很佩服自己呢!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輕輕松松就混入敵人的巢穴,看來她有當間諜的天分哦!

雷媽忍不住問著寶貝女兒。「你是很厲害沒錯,但是你二哥公司的死敵不是玩具公司,而是電玩公司呀!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嗎?」

雷茵茵賊兮兮地笑了。「他們的電玩公司和玩具公司是在同一層樓嘛!等我混熟了,就可以偷偷潛入,探聽消息呀!」這個消息是靈兒告訴她的……奇怪!為什麽靈兒的內幕消息會那麽多呢?她突然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,還是改天冉去問問靈兒好了。

「喔~~」大家這才放下心,也不再反對她去「臥底」了:反正就算她想要聽到什麽機密消息,恐怕是非常非常困難的,所以也就不用繼續阻止她了。

再說,雷茵茵這個從小被眾人寵溺的嬌嬌女,大概也無法適應工作的豐苦,所以她被老板踢出門喝西北風,只怕也是遲早的事,更是讓大家安了一千萬個心。

雷茵茵回想起面試的過程,忍不住跟家人小小抱怨一下。「不過我覺得好奇怪喔!我去面試的時候,他們一看到我就一直對我笑,然後沒問我幾句話,就當場錄取我了呢!」害她一點點成就感都沒有,真是不好玩。

雷家的人相視微笑,直點著頭。「了解了解。」

「你們在笑什麽呢?」雷茵茵一臉困惑地問。

為何大家看起來都好像已經知道答案了呢?真是奇怪!就連陪她去壯膽的靈兒,在得知她被錄取時,也是一臉結果在她意料之中的表情耶!

大家忍不住微笑地指著她的小臉說:「因為你長得就像洋娃娃一樣漂亮!」

藍藍的天,白白的雲,藍天白雲好時尤,大家手拉手,一起去睡覺,啦啦啦……

一個漂亮的人兒坐在窗邊,被涼爽的風吹得好舒服,然後她的眼皮愈來愈重,接著就不小心開始打瞌睡了。

雷茵茵真的不是故意在上班的第二天就開始偷懶喔!

其實是因為她的上司交代她今天只要隨便畫幾張人物設定就行了,聽起來好像不難,但是因為她只是個生手,所以做起來真的好難!加上這又是她這個大外行剛接下來的第一份工作,緊張兮兮的她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。

她發呆地想了大半天還是沒有靈感,加上一擡起頭便瞧見窗外春光明媚的天空,然後就想起了那一首耳熟能詳的歌,不小心地替它改了歌詞後,她就去找周公敘舊了。

上班好累喔!明明她什麽都沒做,但光是要早早起床到公司上班,直到下午五點半才可以下班的作息時間,就讓她覺得比在大學念書時還要累。

而且大學的課常常都有空堂,有時候甚至根本就不用去學校,懶得去上課時還可以蹺課,哪像現在那麽麻煩,害她想睡都不敢跟同事講,因為這種事好像是不太光榮的事,更何況她今天才第二天上班呢!

她的頭重重地點了一下,把她給驚醒。她連忙正襟危坐,然後才心虛地打量著四周,聿奸那些非常認真工作的同事們都沒有發現她在打瞌睡。

好困喔~~

不行!她要是繼續留在溫暖的辦公室裏,一定又會睡死。她才剛來公司兩天,怎麽可以被人逮到小把柄呢?況且這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份工作,如果在第二天上班時就吃到一盤炒魷魚,可是很丟臉的事呢!

她起身活動一下筋骨,想讓腦子清醒一點,免得周公再來找她……她突然想起,或許她應該去買某廠牌的咖啡來喝,因為那支咖啡廣告中邊開車邊打瞌睡的男主角,就是喝了那個牌子的咖啡才把纏在身旁的周公甩掉,而且還立刻精神抖擻呢!

不過公司應該是沒有提供冷飲的樣子……那她就先隨便泡杯咖啡吧!反正都有可以提神的咖啡因成分嘛!

雷茵茵離開了玩具部門的辦公區,來到另一旁休息區的咖啡機泡了一杯濃縮咖啡。她邊啜飲著香醇的咖啡,邊打量著周遭的環境。

日冠果然不愧是大公司,休息區裏各式各樣的電器用品都有,真像是她家的廚房呢!

她記得昨天同事帶她參觀這一層樓時,曾經介紹過休息區附近的這四間辦公室;其中三間比較大間的全是會議室,而最後、最小的那一間則是貯藏室,是專門用來放置玩具和模型的地方。

她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!這麽說來貯藏室只是專門在堆放物品的地方,並沒有幾只小貓會進去嘍?!呵~~她總算知道以後要去哪裏打瞌睡才不會被逮到了。

公司有貯藏室真是她的……呃,是全體員工的基本福利呢!

公司裏某間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,一個英姿煥發的高大身影進入後反手關上門,步履穩健地定向辦公桌,大手俐落地拉開椅子,迅速地坐了下來。

他把手上的文件全丟在桌上,一張俊臉冷得足以凍死人。

工作實在是多得要命!他才剛忙完一個線上游戲軟體的專案Case,連偷閑一下的空檔都沒有,便又得繼續投入下一個電玩軟體的專案Case,再加上他自己還要管理其他專案Case的進度和成果,會議更是沒事一小開,有事一大開,讓他兩頭忙。

大概沒有一個公司職員會做得像他這麽累吧?!虧他還是堂堂軟體科技公司的副理,但誰教他同時也是個專業的軟體研發工程師;打從公司一開始創業時,就是由他自己下海組個Team,自創國人的線上游戲打出口碑後,不論公司的規模擴展到多大,他自己的手上都固定有一組優秀的Team,而他也是這個Team的成員之一,必須和其他工程師一樣要動腦筋,要畫設計圖、寫程式……等等。

每當沒靈感的時候,他就喜歡來這裏沈思,因為這裏很安靜,而且沒有人會幹擾他。

他無視於辦公桌前方下遠處,那一大堆亂擺的各種玩具模型或樣品,手上沒停的在紙上亂畫,當他停下手看著上頭的草稿時,微微蹙起眉,顯然不太滿意。

正當他要拿起筆修修改改時,手驀地頓了一下,視線停留在前方最不起眼的角落——

他把貯藏室當成自己思考的地方已經不是一天、兩天的事了,但是他第一次被放在裏頭的東西給吸引住,而且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,使他停下了筆。

這問貯藏室本來也是一間會議室,由於電玩部門和玩具部門都會有樣品或是模型等大小不定的成品,累積久了數目也相當可觀,但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過去眾人的心血結晶,感覺有點像是雞肋般,食之無味,棄之又可惜;所以當玩具樣品愈來愈多時,大家就決定要把兩個部門用不著的東西全丟到固定的地方,於是這個最小間的會議室便被他們當成貯藏室。

於是他們只要有不要的「垃圾」,就往貯藏室隨手一丟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大部門的員工都以男人居多,所以也就沒人願意動手整理,因此這裏各個角落都堆了許許多多的樣品和模型,完全符合「貯藏室」這個名詞,只差沒改成「垃圾場」罷了。

沈爾然對於這樣的狀況一點也不意外,因為當他決定把這間會議室降級成貯藏室時,他就率先把比他還要高的絨毛玩具丟到角落去餵細菌去。

他一把推開椅背,起身大步走向最遠端的角落。

他大手半撐著桌面,打量著坐在椅子上的一個陌生女子……更正,是約莫一個人高,有如搪瓷娃娃般精美的玩具才是。

她的打扮和長相他一點印象也沒有,顯然不是他們電玩部門所設計的游戲中的任何一個角色,那麽這就表示「她」一定是堂弟打理的玩具部門所生產的產品了。

他是知道現代的科技很進步,但這個玩具未免也做得太栩栩如生了吧?!

乍然看到她,還讓他誤以為她是個真人呢!她的雙眸雖然是緊閉著,但光看她完美的五官輪廓比例,他就已經可以猜測得出她應該是漂亮且出眾的。

一個搪瓷娃娃!沈爾然覺得這個名詞非常的適合她,而且她的肌膚好白,白得令人忍不住想碰碰它的觸感為何……他想也沒想地伸出手。

冰冰軟軟的——這就是他的感覺。不過話說回來,要是這個搪瓷娃娃會有體溫,那才會嚇死人呢!

只是他的心中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,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怪異耶!但他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,真是有夠詭異的。

他擡起頭瞥了眼她的臉蛋,發現她並沒有因為他的觸碰而張開眼睛,那就表示她不是那種被設計成只要有人觸碰就會張開眼的洋娃娃了。

他突然很想看看她的眼睛到底是什麽顏色。

嗯,或許她是必須開啟電源才會動作的「機器娃娃」,所以才會一直緊閉著眼呢!就不知道她的電源開關藏在哪裏……

他在她的身旁打轉著,想要試著找出她身上的開關,好讓他可以仔細觀看這個引起他好奇的搪瓷娃娃。

他撩起她的長發想看看後頸上面有沒有電源開關,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任何類似的裝置,不過他卻發現她的頭發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地步。

接著他又拉起她的手看了半天,她也依然完全沒有半點動靜,但他也發現她的觸感真是好到不行。

真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,怎麽能夠做出幾乎和人類肌膚一模一樣的身體呢?但是不管它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,重點是他還是找不到電源開關!

難道說……她的開關被洋裝覆蓋住了?!

正當他的大手想要往她身上探去時,他的視線突然盯著她身上的衣裳不放。

雖然他明知道她是假的玩具,而且現在的洋娃娃為了講求美觀,所以電源開關才會藏在看不到的地方,但是光想到要扒開「一個女孩」的衣服找電源開關,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色狼似的……

玩具,她只不過是個玩具!他也不用想太多,只要把她當成他小時候玩的機器人玩具就好了,反正大多數的玩具不也都是全身光溜溜的嗎?

於是他在對自己做完心理建設之後,手才緩緩地伸向她衣服後頭的拉鏈,然後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——

搪瓷娃娃全身輕輕地動了一下,濃密的長睫毛煽呀揚的,然後便露出一對美麗又清澈的黑色眼瞳,眼波流轉間,像極了真人的眼睛。

沈爾然心中驚訝極了。他不得不承認,她真的全身上下都做得很像真人!搞不好她不只是個洋娃娃而已,而且還是個最新款的超科技機器人呢!

他伸手碰碰她的臉,試探地說:「你……會說話嗎?」

她沒有焦距的眼神望向他,使他有些失望,或許他心裏真的有那麽一點點的期盼,希望她是真的人呢!

好奇怪的感覺喔!因為好像一直有個不知名的東西幹擾她的睡眠,害她不得不被周公踢出夢中……可是她真的還很困、很困~~

只見還沒完全清醒的她,頭一點,全身便再度自動往前傾——沈爾然見狀,立刻伸出大手一推,讓她乖乖地靠在椅子上。

他看到她美麗的眼睛又閉了起來,連忙怪叫道:「咦?!她真的是機器人!而且是個電力不足的機器人呢!」在他伸手扶住她的同時,還不經意地輕觸到她的胸前,發現這個玩具果真是真材實料,居然連胸部都做得跟真的一樣呢!

呃……不知道這個最新款的機器人是用電池還是充電器呢?不過他的手邊很巧的兩樣都沒有,所以他采取了最快的方式——搖晃她!看搖一搖她之後,她會不會突然有電了,他很天才地想著。

好吵喔!

雷茵茵整個人被吵得不能入睡,再度被踢出周公家的大門,氣得她張開眼睛,想看看是什麽東西吵得她無法睡覺。

結果,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乾凈又好看的男人。不過帥哥並不能把膽量很小的她變成膽大包天的人,加上他的手還抓著她的衣服領口,所以雷茵茵的直覺反應就是嚇了一大跳,大聲尖叫著。

「呀~~」大色狼!怎麽還不放手!她死命地槌著他,並且免費再附上幾聲慘叫聲。

「嚇!?」沈爾然被她的尖叫聲嚇得放手。

她的嗓音不是那種機器產品的死板、難聽的聲音,反而是像電子字典廣告上的「真人版發音」耶!但……這也太傳神了點吧?!

在他放手之後,雷茵茵立刻嚇得直接往門口沖,口中並不斷地哇哇大叫著。「哇!奸可怕喔~~」

這個有如搪瓷娃娃般的玩具竟然會打他耶……等等,不對勁!

他楞了一下之後,矯健的步伐大步沖向門口,卻已經看不見半個影子了。他的目光望向早巳人去樓空的走廊,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笑容。

哈~~原來他被騙了呀!她根本就不是玩具,而是活生生的真人哪!

那不就表示,他剛才手腕不小心碰到的是真人的胸部,而不是假的嘍……呃,他真的不是故意的,因為他先前完全都不知道她是真的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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